从源头上看,西方古时候美学没推论出审美活动是主体与客体之间的关系,希腊美学还没架构出一个形而上的主体;近代所谓的主体,在古时候时期只不过内在于审美活动的审美者,以此来讲解审美意味的来源。这正是希腊美学可以在世界美学史上永葆青春的生命力所在。古希腊美学的特点之一就是开始讲解人所能获得的审美意味,并逐步趋于将人确立为审美者。巴门尼德觉得存在与思维统一,人与自然统一,审美主体与客体也是统一的。他没将人从审美经验中提高出来,也觉得人就存在于这种整体性的审美过程之中,因为人存在于其中,这一过程才具备了整体性,这一过程对于人才是有意味的。人对于世界的意义体验是世界存在的唯一确证,世界向人而生成。人成为确证世界存在的唯一依据,审美活动就是人将自己出货出去介入和体验生活世界,并使世界向人打开的一种方法。美的本性并非一种客观实在,而是世界之于人的一种关系性的价值生成过程。
到了柏拉图那里,他以“理念说”把理念世界和感性世界对立起来,企图用理念来讲解并规定人的存在,已开始萌发出一定量的主体化倾向。柏拉图觉得,美就是“先从人世间个别的美的事物开始,逐步提高到最高境界的美,仿佛升梯,逐步上进,从一个美形体到两个美形体,从两个美形体到全体的美形体;再从美的形体到美的行为规范,从美的行为规范到美的知识常识,最后再从各种美的知识常识一直到只以美本身为对象的那种学问”[1]。显然,这一看法是对“美本身”的本质设定。虽然并没强调近代美学意义上的主体原则,但,他事实上已将美本身即美的理念设定为美的先在条件,并使其成为审美意味的唯一来源。由于,在他看来,只有认识到美本身,人才能凭临美的汪洋大海,凝神观照,心中升起无限欣喜,孕育出无数关于优美和崇高的道理来。可见,在柏拉图的美学思想中,他以理念架构出作为常识理性而存在的人,进而将审美活动的发出者设定为可以凭着想法来再现理念或可以认识常识之健全的人,已包括了离别存在与思维、审美者与审美对象的美学倾向。
希腊美学已有主体意识的萌发。美学家们已在不同程度上开始强化主体觉醒的审美意识和意味,审美主体与客体已开始有了形而上的趋向离别的端倪,创造了近代美学主体观念的思想条件。普罗泰戈拉专注于认识现象而不专注于深思自我,不也探究主客对立。他提出:“人是万物的尺度,是存在的事物存在的尺度,也是没有的事物没有的尺度。”[2]如此,他事实上也承认现实语境中的人就是审美活动存在与否的唯一尺度,美的意味就只不过由人来体验和评定的。审美苏格拉底主义的“认识你一个人”和“理解然后美”的理论,需要人关心自己、认识我们的美德和不足,以适度节制的方法来保证自己身心可以获得持久的、健康的美的快感。关于审美主体的思想在他这里已见端倪。这类关于人的观念也成为近代人本主义美学思想的最早来源。
罗马时期的美学将人设立为理解并使美发生的缘由,觉得只有在人的理解和认识的基础上,美的意味才能出现,这虽不包括近代美学意义上的主体观,却也有了主体意识的闪耀。贺拉斯直接宣称,“要写作成功,判断力是开端和源泉”[3]。他所谓的判断力正是柏拉图意义上的理性认知能力。所以,作为审美活动的文学创作,就是以形而上学的思辨抽象出来的作为主体判断的认识过程;文学写作就是文学以外的理性主体,以文学讲解的方法来认识生活的书写行为。因此,所谓诗人的天才和苦练,也都是相对于其理性化程度而言的。就一般而言,大家觉得审美活动是人在世界中存活的一种方法。世界是生活世界,无人的介入,世界无所谓混沌不清、晦暗不明,也无所谓井然有序、澄明敞亮。只有在人的维度,世界才显现为世界。可见,审美活动就是人与其对象之间以审美意味来维系的关系性活动。人是审美活动的主导力量,是审美主体,主体以外以感性的外在形式与主体生成意味关系的感性对象就是它的客体。审美活动是主、客体之间的一种有意味的活动。在审美活动中,没审美主体就无所谓审美活动的发生或存在,由于审美意味是要由人来体验的,无人的体验,单纯的外物无所谓有没审美意味。换一个角度看,人是审美主体,人如若不可以够体味到审美意味,审美活动则不会发生,也就没审美主体的存在。但罗马时期的郎加纳斯觉得,崇高是伟大心灵的回声,文学是作家将我们的思想情感形象化出来的产物,因此,作家的想象力和崇高情感是导致文学写作的直接动力之源;但如此的情感也需要有理性的、规则的限度:“那些巨大的激烈情感,假如没理智的控制而任其为自己盲目、轻率的冲动所操纵,那就会像一只没了压舱石而漂流不定的船那样陷入危险。他们每每需要鞭子,但也需要缰绳。”[4]这里事实上也显露出了将审美活动理性化的思想倡导。
审美活动的意味关系,在中世纪美学中表现为神与人的关系、灵魂与肉体的关系。人的灵魂、精神与神合一而构成了审美者,外部自然与人的肉体则构成审美对象。托马斯?阿奎那觉得,“美善同一”,它们都是由上帝创造。上帝就是大写的作者,该作者创造出艺术品的范例供艺术家去模仿。所以,美是形式因的本质的体现,而审美却是人在同意神的启示意义上的一种理性认知的意味感受。可见,在以托马斯?阿奎那为代表的中世纪美学中,人作为审美者所获得的审美意味是由作为主体的上帝来保证的,审美活动就成了神的在场。因此,神的人化的过程就是审美者经验和感觉到审美趣味的过程。从此,审美主体开始超越人与对象共存的意味关系,而变为神性主体的无尚权威,神就恒定不变地维持着大写主体的无尚地位。
概而言之,西方古时候美学已开始了由本体论向认识论的渐进式过渡,开始以二元对立的视角来审度世界,试图架构出形而上学的实体作为生成审美活动的基点和产生审美意味的来源。可以说,在这一阶段的美学思想中,人的思想意识历经了由无主体到审美主体和自我意识的萌发经历,审美主体渐进地从人与对象浑然一体的审美关系中离别开来,在人与物二元对立且又相互用途的审美关系的认知过程中,启动了近代西方美学主体认识化的经历。